夜裡尋覓

◎誘桐乃媚櫻番外延伸，主CP：帶土X桐           

【扇桐】誘桐-第十三章

    急診每天都有大量傷患湧入，從最無害的蚊蟲叮咬及青春痘，到嚴重到需要急救的病患都有，但大多數的人不清楚什麼狀況才需要進入急診，反而認為自己花錢來醫院就是要先治療，完全不管輕重緩急。

    雖說這些情形很常見，然而只要當天是伊久旭醫師值班，這種對醫護人員來說是很痛苦的事情也會相對減少，不少人來後立刻碰釘子被退貨，根本不用進急診來浪費醫療資源，上層也會要求下面的人嚴格把關，不要讓某些想濫用醫療資源來賺錢的人進來。

    伊久旭總是會冷著一張臉在檢傷分類區時先做初步檢查，即使檢傷分類的護理人員確認病況後向他報告，然而在他確診病患非緊急病情後會二話不說馬上要求患者回家。

    今天有個長期酗酒又有痛風的老病人跑來醫院鬧事，嚷著痛風發作要注射止痛針，「我很痛，先給我打止痛───」由於關節處的痛風發作嚴重，且早已生成痛風石，發作期間關節突出處就像枝葉冒出的石頭，且紅腫無比。

    現在晚上十一點整，男子坐在檢傷分類區的座椅上，額際沁著冷汗，正準備要替他量血壓的護理師才推著血壓計靠近，下一秒立刻被推開。

    「就跟妳說我要止痛針，血壓不會晚點再量嗎？我的手很痛，你們這些醫護人員到底有沒有同理心？」男子帶著醉意大吼，也不怕引來醫院裡外的注意，一直以來是大聲就會有回應，而且一堆人會害怕他。

    險些跌倒的人員戴著口罩，面罩下的表情是咬牙切齒，扶著直立式血壓計穩住身軀，這傢伙以為今天是誰值班，輪得到他這樣鬧？再說最近都是由伊久醫師所組成的外科Team進行值夜，絕對比內科醫師難搞，居然不知死活跑來撒野？

    有人叫他喝這麼多酒嗎？痛風發作也不是他們造成的，憑什麼自己不舒服就對著其他人大吼大叫？沒有人虧欠這些走進來的病人。

    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內線給急診內剛忙完一床CPCR急救的伊久醫師，既然欠教訓，那就讓他吃點苦頭。

    電話另一端表示伊久醫師還在下達剛被急救完的病患要轉入加護病房的醫囑事宜，而耳畔繼續傳來咆嘯聲，大聲到連剛到醫院要送宵夜給桐的扇都覺得不妥。

    「只是要個止痛針可以拖拖拉拉這麼久？你們醫院辦事效率怎麼這麼差？」挺著圓圓的肚子伸出手指著檢傷人員，原本該是黑白分明的眼珠，此時眼白部分變得濁黃不已，「什麼高級的醫院，我看根本不如木葉忍者村，爛！」標準的惡人先告狀。

    不想浪費多餘的力氣，這種病人只會越多不會越少，醫病關係一直以來都是被這些自以為的人破壞，她知道還是有好的病患，但這類的奧人沒少過。

    「如果你是倒在那邊不會呼吸的，我就立刻處理你。」猛然，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女性嗓音，「最好是五臟六腑的大動脈被割破，我一定會用力、用力地治療你。」那人對上一雙淡褐色的狹長眸子及閃耀的金色長髮，平口裙裝還有一條不起眼的小墜子，映著深藍色的光芒，在燈光的照映下變化出各種藍，眼底帶著濃烈的殺氣。

    直接打暈的話她一定火速治療，但採治本不治標，免得留後患。

   「……妳是誰？主治醫師？」冷不防被嚇到，吞了口口水，但語氣依舊很囂張，是個外表看似年輕的美女，感覺弱不驚風的，應該很好欺負。

    「我是今晚急診的值班醫師，敝姓米花，我們老大在裡頭，沒有空來親自關照你。」所以由我來整治你。女人嘴角微揚，語氣極輕，雙手環胸，眼底映著冷意。

    醫護的專業不能再被這些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是VIP、有錢就是大爺心態的傲慢人士搗亂，白色巨塔縱然搖搖欲墜，人們卻仍舊需要它。

    一旦白色巨塔倒下，將會生靈塗炭，死亡的人數會遠遠超過生者。

    醫病關係持續惡化造成的演變就是醫護人員為了自保，將會不斷出現所謂的切結書，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的醫護人員都有分善惡，不可能都是好人，醫院裡也是有嗜錢如命、草菅人命的醫生及護理人員，善惡之心自在人的道德，即便誤入歧途也只是遲早的。

    「叫你們主治醫師來，你應該不知道我是什麼病，不懂就不要裝會，不要以為披著白袍就叫醫師了！」不打算停止的男人扯開嗓門吼著，引來不少人圍觀，連在一旁的扇都想出面教訓此人。

    他不是第一次到醫院，卻是初次清醒著來急診找桐，為此見著這畫面他只能說不敢置信，倘若在木葉忍者村，綱手大人想必不會任由病患胡鬧，還會用怪力一拳讓對方閉嘴，只要嚐到怪力的恐怖，大多數的人都只想快點出院。

    「再多的問題，我倒覺得有病治病，該根治的地方是這裡。」語落，指著對方的頂上人頭，手腕上露出一串常見的彩色玉石手鍊，米花噙著冷笑，「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種職業都有善惡之分，也有人遊走在灰色邊緣，但像你這種的討厭鬼，還真是少見呢。」男人對上那陰冷的笑容之際，鼻尖嗅到了某種香氣，正想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全身動不了，末了像是力氣被抽走般，緩緩闔上眼跪倒在地。

    為什麼會這樣？那個女人應該沒有做什麼事才對？正想上前探查，卻被檢傷人員擋下。

    女子拿下口罩朝米花泉笑了笑，順道道謝，「米花醫師，妳真的是幫了大忙呢，這下子可以安靜的治療了。」 

    「不會，舉手之勞而已。」淡褐色的美眸掃過一旁的扇，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他手上的便當不會是拿來給桐的吧？真的是很恩愛呢！

    「這人就直接送到留觀區，等伊久醫師有空再看那些痛風石要不要切除，不然以後可是會越來越麻煩的。」雖說似乎是不可能根治了，可是從飲食及藥物上若有乖乖配合，不至於發作的如此嚴重，一句話：咎由自取。

    「那些痛風石可是日積月累，不戒酒、飲食生活作習不改變，切了一樣會長，何必浪費伊久醫師的寶貴時間？」檢傷人員翻著大白眼，自身不檢討，走進醫院還要嫌東嫌西，真是沒藥醫。

    扇有些錯愕地望著檢傷人員，實話說人類真的是種矛盾的生物，想要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卻又不能為了自身身體去做相對應地犧牲或改變，人生本就是有捨有得。

    是，在引發這些疾病前太過無所謂，可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受發病時的痛？先天性的遺傳疾病是無法避免的，但那些知道嚴重度的人呢？

    「……」靜默幾秒，米花泉輕笑著，「也是，人啊、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在臨死前才會知道什麼叫作珍惜擁有的。」不過這個病人大概也酒精性肝硬化，瞧那圓滾的肚子，多半都是腹水形成，還有濁黃的眼白，由此可見病患的肝功能很差。揮了揮手差人及檢傷人員把病患抬進去。

    抬起頭面向扇，「請問你來這裡是找桐的嗎？」恢復以往的溫柔知性美女，扇總算知道什麼叫作雙面人，原來眼前的米花泉也不遑多讓。

    「……」沉默著，常理說是，可現在是值班時間，一般而言是不該被私事干擾，尤其是急重症人員更是。

    「如果不是的話請不要待在急診出入口，會妨礙到我們的。」眼底看不見的笑意，釋放出微微的敵意，不像是平日跟在主治醫師旁的米花泉。

    那個醫師的團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無法判定眼前的這個米花醫師是否才是真正的模樣。

    「我是來找桐的，麻煩妳幫我通知一聲。」這個女人不若前幾次跟查房時的謙和有禮，告訴桐她的夥伴是有問題的人，恐怕還會被斥責吧。

    挑挑眉，這傢伙很識相，剛才他應該沒察覺到什麼，「我去找桐，就請你先待在這裡。」頷首，踏出步伐轉過身離開，姣好的身材在白色袍子下完全遮掩不住。

    深深吐了口氣，趁機觀摩桐上班的環境，前方的急診室護理站內不少人員奔走中，以護理站為中心，靠牆的兩側及護理站後方兩排都是病床，急診的主治值班醫師伊久穿著白袍正坐在站內使用電腦敲敲打打，旁邊還有藍色制服的女性護理人員一臉嚴肅的翻閱手上的資料，邊和伊久談話。

    今天的病人及家屬都很安靜，除去剛才那位不知怎麼被弄暈的男病人外，其他人都乖乖得沒有大吵大鬧，等待值班醫師的診視、給予治療，難道這邊的病人都很安分嗎？

    困惑不已，耳畔傳來熟悉的嗓音，「因為今天是外科團隊值班，像越前先生那種喝酒引起痛風而來吵鬧的病人不多。」在第一關卡就會先被米花醫師給擋下，討厭吵雜的米花醫師總有辦法讓病患安靜就診。

    「所以平時會有很多那種病人？」各行各業都該給予尊重，不是說只有醫護類才要，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尊重到底去了哪裡？

    站在面前的桐雖然帶著笑容，但仍掩飾不了從早到晚都尚未休息的疲憊，為了那些生病的人們，總會有很多人心疼自己身邊的人。

    「很多唷！不只晚上，以前我值假日班的時候，喝酒後來鬧事、為了保險故意拿掛急診說要住院的、止痛劑注射上癮的、分不清輕重緩急總是以自己為第一優先的……，諸如此類都有。」無奈地嘆了口氣，「很多人都會有藉口想掩蓋自己的錯誤，殊不知、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再多的藉口都一樣。」心直口快、不是故意的……，無論哪種都一樣，憑什麼傷害別人再說對不起？

    「待在這裡妳快樂嗎？」抿著唇，最終還是提出這個疑問。

    「……」怔了怔，淡紅色的眸子帶著不解，「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快樂與否有很大的關聯嗎？這是她的工作不是嗎？

【未完】

貓貓聊天

好久沒更了(??

趁著我今天下大夜後，

繼續八小時上課中補眠了一陣子(欸

趕快來補一下wwww

順帶一提，

每次遇到這種病人，

真心想直接弄暈= =

好啦！純屬實際上不能做的，

只能用想的(居然

最後，我很喜歡這句：白色巨塔縱然搖搖欲墜，人們卻仍舊需要它。

祝大家聖誕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