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蠍櫻】落櫻流年-第五十五章 歉意

    花了幾天的時間回到京城，兩人在赤焱府附近的客棧住下，順道打探消息，蠍沉思著該怎麼和聖上見面，櫻則是獨身一人繞到落緋坊查看，果然被剷為平地了。

    一如往常，穿戴連身斗篷，遮住自己的容貌，櫻髮太過顯眼，不希望引人注目。

    後院內的櫻花樹仍舊矗立著，看不見美麗的櫻花，只剩光禿禿的樹枝，尚未到綻放美麗的時刻。

    似乎有個人曾告訴她，理想是和平，歷史是殘酷，以前的她只覺得和平這種事是不可能會發生，然而由過去到現在前一秒的時刻皆是歷史，無數黑暗堆疊而成的，在那之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殘酷。終結之後才是所謂的和平，但偶爾指是人們自己自以為的。

    依循記憶走向密室的方向，赫然發現不遠處有三座衣冠塚，不知是哪位善心人士，但屍體已經被燒得焦了，應該沒人發現到底是誰，其中最左側的墳上被放置一把長劍。

    走近後蹲下，雙手合十，輕語著，「淨軒、祭，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他們，今天她不會站在這裡。

    「事情已經結束了，不用再讓你們的手沾滿血腥了，可以的話，我希望淨軒妳下輩子可以投胎到一戶好人家，可以快樂的活著，如果有幸可以與祭相遇，能夠在一起會更好。」眼眶微紅，她什麼都無法保住。

    面對這兩個孩子，除去對祭的愧疚，之於淨軒殘存著濃烈的心疼。

    和段藏站在密室內，瞪著眼前的石棺，裡面躺著的屍體是他親手培育出來的殺手。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祭會死？」低吼著，不能太過聲張，她不希望被遠處職守的淨軒聽見。

    「他被太子的影子護衛給誅殺了。」段藏也未曾想隱瞞，可也沒情面過。

    「為什麼太子的影子護衛會發現祭？」沒有停息過的問題接二連三的如排山倒海的攻勢轟炸過來。

    「那個護衛比當年公主殿下的護衛-旗木 卡卡西還要強，祭還太弱了，看著二皇子如何死亡，他會殺了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段藏輕笑著，彷彿對於祭的死亡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們的職務上應該沒有牴觸。」握緊雙拳，大家都知道太子對二皇子的寵溺，但若要保住太子的王位，二皇子是最大的絆腳石，死了也不該有所行動，甚至傷害她的人。

    「二皇子的死亡就足以掀起大風波了，再多死幾個人，宮內會引起更大的問題，他還把屍體送回，而不是送到將軍府，妳就該感到慶幸了，『公主殿下』。」那句公主殿下聽起來格外刺耳，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認為她只是個替身。

    「晚一點再告訴淨軒這件事吧！」段藏擅自下了結語，不想再多扯什麼。

    「不要，還不能告訴淨軒……」即使情感被抹滅，她仍舊覺得淨軒會崩潰，畢竟終究還只是個孩子。

    「……隨妳吧！」語落，段藏離去，留下她一人，睨著冰冷的屍體，多麼不甘心的神情？

    黑眸帶著痛苦及恐懼，是在畏懼淨軒沒了庇護嗎？到死都沒忘要保護自己珍重的女孩。

    伸出攤平的手掌從額際緩緩往下移動，輕輕闔上那雙眼眸，「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住你想要守住的人。」

    闔上石棺後，擲起放置在不遠處平台上的燭台，踏出步伐離開此處，隨著燭火的移動，身後的世界也變得一片黑暗。

    然而她的諾言，卻無法實現。

    掌心附上木製的墓碑，上面刻著無名氏，不是、不管是誰都不是無名氏。

    祭的死後，緊接著換淨軒的……

    那天還下著大雨，依稀記得滂沱的雨聲，然而耳畔的聲響卻敵不過心臟的快速跳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要嫁給蠍？到底為什麼？好不容易走了一個酒井 千影，卻又來了一個妳？我愛他，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說，妳知道那種痛苦嗎？」她沒聽見地達羅的愛意，只看見自己最愛的下屬即將遇害，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看著妳時，露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容，妳也不知道，對吧？」然而她也沒想到地達羅會觀察的如此細微。

    「不知道，沒有人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刻意壓低嗓音不想讓人認出差異性。

    「閉嘴！閉嘴！」意外惹火眼前的男人，他有很多的不甘心啊！

    「咿！好痛───」第一刀沒入，令她怵目驚心，鮮血的潑灑像顏料般勾勒出弧度，倘若不是為了復仇，她並不希望那個孩子死亡啊！

    「死了，就不能跟我搶了。」瞪著青龍將軍的背影，那抹金色太過刺眼，讓她想殺之而後快。

    直到一切都結束之後，地達羅的離去，她隨之崩潰，「淨軒、淨軒───」大吼著，她的聲音被雨聲蓋過，雨滴點點的落在她和淨軒身上，地上也浸濕一片，濃濃的血腥味被慢慢沖淡了，鮮紅的血一點一滴的散去，混著的水不斷地沖刷著。

    顫抖著伸出手將屍體翻成正面，連身帽也隨之滑落至頸部，緊闔的眸子，倉白毫無血色的臉龐，胸口還有好幾處傷口，胸前的洞口不小，表示對方不只下手一次，而是洩憤似的猛力戳了好幾刀，幾乎看得見臟器及骨頭。

    深呼吸好幾次，「我會幫妳報仇的，委屈妳了、辛苦妳了……」也對不住妳了。

    「祭會陪著妳，帶妳遠離這些，他會保護妳，對不起……我明明答應過他要保護妳的……」彎下身子環抱著絲毫沒動靜的淨軒，不久後也趕到的靜音倒抽一口氣。

    「他也離開我們了，如果看到這個畫面一定會很生氣，因為我什麼都沒做到。」會被懲罰的，不管是誰，她或者地達羅，都會有報應的。

    「主子？」靜音撐著油紙傘，站著由高處往下凝視著櫻的背，視線很模糊，卻不難看出肩膀正顫動著。

    「把淨軒帶回去，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已經離開的事實。」

    「我知道了，主子撐著傘吧！會著涼的。」將油紙傘遞給櫻，自己則蹲下身軀將淨軒的屍體抱進懷裡。

    瞅著沒入大雨之中的靜音，可悲的發現她居然哭不出聲，明明很痛啊！

    猛然意識到身後似乎站了一個人，快速回過頭，赫然發現是蠍，同樣一襲連身斗篷，即將落日的橘紅光芒灑在兩人身上，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映入他眼簾的是那把配劍，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到底是誰的呢？

    吸了口氣，「地達羅，我來看你了，對不起。」低語著，對於他的愛，他無法回應。

    聽聞他的道歉，櫻終於忍不住落淚，咬著下唇沒有哭出聲，聽得出蠍的悲痛。

    對於地達羅，一直以來她也只能說聲道歉，因為不論原因為何，她都不會留她活口。

    然而不管他或她，都欠很多人，無論是情或義。

 【未完】

貓貓聊天

還是稍稍回顧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

畢竟櫻很愧疚，

很快的、等地達羅事件(?)告一段落，

就會邁入晉見聖上及見家人一面的片段了，

然後「理想是和平，歷史是殘酷」這句話是某電影裡的台詞，

至於小說內是誰說的，

可以猜猜看(??

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