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蠍迪】青鳥-章之六          

˜                    有些誤會，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很久以前，我就選邊站了。」當時沒聽出他潛藏的悲慟。

    「對不起。」隔著擋風玻璃讀出他的唇語，是充滿無奈及哀傷。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父親當時的選擇只是為了想保護重要的人。

    謊言的殼子，包裹著滿滿的幸福與愛，然而他卻愚蠢地只看到的假象。

○●

    或許是話題太沉重，兩人沒再繼續搭話，赤砂蠍懶得多說，領著地達羅進入美術館，特殊的私人美術館，想要進入還得有特別關係。

    他很好奇自家老師是怎麼跟這座美術宅子的主人認識的，還能夠自由進出，就像拿張黑卡可以到處亂刷一樣，然而此處的戒備比他想像森嚴。

    還有他們剛才進來的地下停車場，沒留意蠍是否有做什麼手腳，現在想起那個女人會出現，而且時間還掐得這麼剛好，搞不好有玄機也不一定。

    看著地達羅像隻好奇寶寶，從人家的大門一路摸到室內的牆壁，腦子抽到了嗎？雖說基本常識跟禮儀都不缺乏，只是他的行為舉止還是讓赤砂蠍有點羞愧提起毛屁孩是他的學生這檔事。

    「我說你亂摸什麼？」那是古董，稍有折損把這死小孩拿去賣了也賠不了。

    「這裡是私人展覽館，等等要是弄壞什麼，你就把皮給我繃緊點，自己想辦法。」終於忍不住伸出手瞄準後腦勺用力巴下去，成功制止了某隻手只差零點一毫米就觸碰到歐洲名畫。

    「會痛！」縮回手，摀著被打的後腦勺，完全沒在留情的力道讓他有餘震〈？〉。

    「會痛最好，不然沒記在腦子裡。」換言之，就是欠打。

    「我反對暴力！」小心翼翼倒退，他下手太重了，總有一天被打到腦震盪都不足為奇。

    「前提是你不要這麼白目。」忍著再出手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回應，直到美術館的主人出現，地達羅才變得安分。

    是一位年長的銀色短髮女性，額際右側及左頰還有著小小的老人斑，執著手杖慢慢走到他們面前，身後還有著一幅不知道是誰畫的全家福，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他沒看見上面的作者及年份，甚至無從得知這幅畫的歷史。

    只見蠍居然很有禮貌的微微彎腰，「奶奶，好久不見了。」讓某人迅速將注意力轉走。

    「……奶奶？」瞪大眼，地達羅的臉像是被鬼打到一般，見到長輩也都忘記要行禮，完全呈現呆滯狀態。

    「這孩子是你說的那位學生嗎，蠍？」漆黑的瞳孔不帶情感的掃過地達羅身上，是個天生的發光體呢！資質很不錯，成為蠍的學生是很有挑戰性的一件事。

    一臉窘迫的赤砂蠍第一次不想承認，好歹是他帶出門的，能不能爭氣點？

    「是，因為校外見習所以才帶他過來的。」頷首解釋緣由，不過卻被長輩抓了漏洞，只見長者嘴角微揚，吐出一句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話語。

    「校外見習？以前從沒看人帶你帶來這兒見習過啊！」意味著地達羅有特殊的地方，讓蠍在指導上多了一份心思。

    「他很有資質，我不想浪費。」這不會是全部的藉口，祖孫倆都一清二楚。

    轉向地達羅，「小子，我是赤砂蠍的奶奶，也是這座美術館的主人，叫作千代。」這小子呆愣呆愣的，或許還有好玩之處，向來惡趣味很多的千代開始試探。

    「您、您好，我叫作地達羅，是美術系二年級的學生。」連忙九十度大鞠躬以消除方才的愚蠢。   

    千代───這個名字相當耳熟，在日本是有名的藝術收藏家，整座宅邸的價值賣掉十個他也不夠抵，價值連城到需要萬全的保全系統來保障藝術品的安全。

    「你是第一個被他帶進來人，就算是『她』也都沒有這個機會呢！」語帶雙關的低語著，眼底盡是無限玩味，「是說，蠍、剛剛有沒有遇見千影那孩子？」不等地羅回應，馬上轉移視線瞅著蠍，現在還無法看出什麼異狀，日後定會出大亂子。

    時候未到啊！

    聞言，斂下眼，「有，遇見了。」神色微凜，再白癡如地達羅都看得出來蠍有多不喜歡提到酒井千影。

    「前些日子才嚷嚷著想見你，可惜你學校事務繁忙，她在公司也抽不出時間來找你，這會兒可好了，默契十足，都上我這來了。」千代輕笑著，卻聽不出是帶著什麼樣的情緒。

    「奶奶，約定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管。」言下之意是誰惹出什麼禍自己解決。

    「蠍，那是一條筆直的道路，前方就有障礙，總有一天你得學著怎麼除去阻礙，否則你會失去更多東西。」千代感嘆著，微微側著身子凝望著身後的畫，曾經是如此美好，但如今她只剩唯一的孫子。

    「我啊、時日不多了，也或許很快的就會去見你的父母了，所以……蠍，我不希望你和他們一樣，帶著遺憾離開。」他的兒子成為軍人，最後成了間諜，從此消失無蹤，她的媳婦在為人妻後不久便失去丈夫，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的丈夫已殉職。

    「那是父親自己選擇的，從一開始他可以不要。」當間諜什麼的，丟下母親一個人鬱鬱寡歡，母親到臨死前都還覺得父親會回來。

    「為了你們，他只能這麼做。」想保護重要之人的心情，很重要也很偉大，因為愛。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保住我的人，不會像他一樣如此愚蠢。」對他而言父親的抉擇就是在拋棄家人，同等於讓母親苦等最後逝世，這對誰都不公平。

    「以後的你，會明白的。」現在還太過冷漠，沒有人能激起他內心無波蘭的情緒，那個人出現前，蠍不會懂什麼是愛。

    「父親的畫很美，美到讓我覺得我們就身處夢境之中，可是走出那個世界，就會看見多少漏洞與謊言，所以我不想明白。」父親對母親說過的話，都是建築在謊言之中。

    「你爸他不是騙子！」千代突然激動了起來，憤怒地瞪著孫子，「你───不懂，現在的你沒有愛人的能力，因此你怎能理解身為父親的他是怎麼想的？」完全遺忘旁邊還有一個不相干的人士，地達羅不發一語地盯著那幅畫，很溫馨、可以感受得到那個人在下筆的瞬間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上畫。

    將希望及渴求的願望全部呈現在裏頭，然而卻是無法實現的夢想，觸動人心的不只是畫本身，還有畫像上的人的表情。

    其中兩人是一對夫妻，親暱的靠在一起，男人的大腿上還坐著一個小男孩，男人一手環住孩子的腹部，一手摟著妻子的腰，小男孩緊抓著母親的衣服，臉上顯示著開心和一絲的緊張。

    「老師，可是那個小孩……其實很期待與家人在一起的生活吧？」

    有些誤會，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但是蠍會想了解其中的誤解嗎？

【未完】

貓貓聊天

昨天真的太疲累了，

所以拖到今天才更文(抹臉

蠍迪這對很多小糾結，

希望大家有耐心繼續看下去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