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媚櫻-【扇桐】番外 情竇

CP：扇(帶土)X桐

    曾以為愛情的初芽在情竇初開之際會被硬生生折斷，豈知在未來還能擁有當年期盼的幸福。

    在她有記憶以來，除了母親以外，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右側臉頰都是傷疤，左眼則是黑色眼罩遮住，沒什麼表情的跟隨在母親身旁。

    低沉的嗓音總讓年幼的她喜歡黏著他，溫暖大大的手掌包覆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四處走動。

    他叫作千扇，但她討厭老少之分，喜歡沒大沒小的喊她扇，每次扇都會皺著眉頭糾正她，在母親替他植上新的左眼後，現在的扇不再戴著眼罩，連傷疤也被消除。

    她叫作千葉桐，年僅十歲的她正值孩子四處奔走的時期，銀色的髮絲微過肩，偶爾母親會將她的頭髮束成馬尾，繼承母親的淡紅色瞳孔，三人住在近乎森林處，木屋周圍有著整片的桐花樹。

    站在門口，靜靜地睇著一襲深藍袍的背影，敏感地感受到那個人有著無限憂愁，年紀尚輕的她無法理解大人的世界。

    對她而言，比她大十四歲的扇是個大人，但對母親而言他還只是個孩子。

    「扇，媽媽今天煮了好喝的豆腐湯，我們快點回去！」躊躇好些會，決定小跑步到扇身旁，拉拉他的衣角，揚起可愛的笑容對著他說。

    然而不經意瞥到對方那漆黑瞳仁裡帶著哀慟，即使她不懂，卻也感到哀傷，只覺得扇好孤單，她想她可以活得比扇還要久，一定可以陪伴他。

    「……小桐？」愣愣地低下頭，回神之際映入眼簾的是這張精緻的小臉，唇瓣微抿，對上充滿好奇的臉孔。

    從那時候到現在，也已經過了十年，他沒回過木葉，曾想過如果回去之後是不是會變的不一樣？

    雲姨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回一句想回去就回去吧！並沒有阻止他的意味，即便她說過希望他能代替她照顧小桐。

    忍者的世界很殘酷，團隊合作必然重要，但個人實力若無法增強，也會拖累其他人。

    「扇，很溫暖。」伸出小手輕輕握住那長滿硬繭的大掌，微笑著臉執起覆上臉頰，「好喜歡，小桐以後要當扇的新娘。」這不是她第一次這麼說，卻是初次被柔軟的語調觸動了他內心最深層的某處。

    怔了怔，腦海裡閃過某張總是溫柔燦爛的笑顏，下意識的快速抽回手掌並推開身旁嬌小的身軀。

    「走開！」低吼著，他不要唯獨的世界被入侵，緊閉黑眸，內心仍藏著愛戀的人，可他知道心愛之人愛的不是他。

    有多麼渴望再見到她，他用生命在保護的女人-野原 凜。

    被推倒在地的人兒身子一震，像是想起什麼，「對不起。」小聲的道歉，語帶輕微的顫意，感受到他的排斥，轉過身跑回屋裡。

    來不及反應的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離開的身影，他不想傷害她啊……

    第一次覺得心裡湧起一股悶意，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找母親哭泣，雖然總是被說忍者不可以輕易落淚。

    「小桐，怎麼了？」剛煮好豆腐湯，熄火後便看見女兒窩在身旁，眼眶泛紅，無聲的嘆了口氣，心底閃過無數無奈。

    雲蹲下身子與之視線齊平，些微粗糙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替桐拭去淚水，她的女兒還像是溫室的花朵，由於她的身分無法讓女兒如同一般小孩上忍者學校，學習更多的事情，一切由她一一教導。

    「……扇會一直陪著我們嗎？」將最想知道的答案吐露出，期盼地望著母親，她不要扇離開。

    這個問題讓雲靜默許久，她無法勉強那個孩子的去留，總有一天小桐也會獨身一人遊走這個世界，她的身體再撐也不久了，女兒要學會一個人。

    「小桐來，媽媽跟妳說……」環住嬌小的身軀，「以後扇會回到他的家，在木葉的家，跟我們是不一樣的。」她是雙面諜，所以不能留在村子裡，待在森林禁區已經是上層的寬容，必須排除一切障礙，這就是她的人生。

    「這裡不是他的家嗎？」微蹙眉，從出生到現在都有扇的陪伴，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家中的一份子。

    「那裡才有他最重要的人，就像媽媽有妳，才會快樂。」要痛過，才知道放開。

    眨眨眼，桐低下頭望著攤開的小手，「那小桐以後當扇的新娘，這樣就是最重要的人了，對吧？」就算沒有爸爸，可是媽媽很愛她，這樣就夠了。

    「小桐，要當他的新娘，這裡……」食指指著女兒的左心房，「要住進這裡，才能當他的新娘，知道嗎？」

    好難，她聽不懂……

    「在扇的心裡或許已經有人住進去了，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千變萬化的情感，當妳覺得痛了，就要懂得放手。」她不希望女兒在未來為了情感痛苦，因為忍者一旦有情感羈絆，便很容易成為絆腳石，就像現在的她。

    「扇很溫柔，對任何人都是，那不是妳的，所以扇如果待在這兒不快樂，我們就要讓他回家，好嗎？」

    「回家才會比較快樂？」不明所以地想駁回這個理論，但回想起方才那憂鬱的黑眸。    

    「對，就像這是我們的家一樣，扇也一定很想回家。」看見女兒快哭出來的臉龐，她知道自己很殘忍，可是她想要讓桐知道有些事不能強留。

    「……好，如果扇很想回家，小桐一定會讓他回到自己的家。」哽咽著，擤著鼻子，好討厭這種感覺。

    此時的她似懂非懂，直到母親逝世時她才逐漸理解當年話語中的含意，那年她十三歲、他廿七歲。

    情竇初開，對桐而言是刻骨銘心，卻也最為酸澀。

○●

    三年的時間讓一名女孩長得亭亭玉立，醫療忍術也為之精湛，扇睨了眼坐在桐花樹上的桐一眼，越來越耀眼了。

    她不再說要當他的新娘，就算看著他也不會黏著他，僅只默默越過他走到雲身旁。

    雲的身體越來越不樂觀，體力很差，只要下床走幾步就會很喘，因此長期臥床，桐除了外出採藥草，幾乎都待在家中陪伴母親。

    仰望天際，日正當中，桐一躍而下，快速前往森林之中，平日隻身越過國境，打從她意識到扇隨時都會離開，即使奢望也不敢有所期望。

    瞪著在漫天花瓣之中消失的身影，舉起步伐緊跟在後，不能理解小他十四歲的桐到底在想什麼，這三年的變化很多，理不清這些情緒。

    那一天他有聽見母女檔的對話，一字不漏的敲進心坎裡，從未表現出來，但雲姨知道他的心裡總有忘不了、放不下的人。

    桐的不按牌理出牌讓他不安，可卻不自覺開始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自認為是從小到大的褓母習慣，桐倒是覺得他管太多。

    不管這是什麼樣的心情，他都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查覺到身後有人，停下腳步，她知道是扇，這不是第一次他跟著她出國境，就算自己無法對付敵人那也是命了，她不能再依靠任何人。

    母親的苟延殘喘，教導她學習醫療忍術除了讓她能夠自救，在必要時也能夠殺敵，她不擅長打鬥，但近身戰不一定會輸。

    前方的停住，扇也被迫停止前進，「不要跟著我。」他會給她不該有的錯覺，握緊雙拳，眼前的他依舊是一身深藍色袍子，越發沉穩也越令她心動。

    「國境很危險，最近又要引發戰爭了，不要這麼任性。」忍著怒意，睇著發育良好，越來越有女人味的桐，一襲紅底桐花圖案的短式和服，修長白皙的雙腿凸顯她的身材。

    束起的馬尾隨風飄盪，看見她眼底的倔強，他想這應該是他造成的。  

    「任性？我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再說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這麼多？」咬著下唇，她的喜歡要默默的，他們相差十四歲，理所當然的認為孩子的情感只是兒戲。

    「以前不把我當長輩，現在也該懂事了！」第一次發現桐的態度惹惱他，某些枷鎖似乎被開啟了。

    「……」聞言，臉色瞬間刷白，一樣把她當成小孩子，那就沒什麼好說了！

    「我是任性不懂世事，如果母親離開只剩我一個人了，倘若被追殺死在荒郊野外一點也不意外。」與其說看得很開，倒不如說這個世界的法則很殘酷，強者生存、物競天擇。

    「我不會讓妳死───」忍不住低吼，快速衝上前將她困在她與樹幹之間，眼底閃過複雜情緒。

    被對方的舉止嚇到，瞪大眼，「啊───」他在幹嘛？

    「我不會讓妳死。」從小小的肉球，到現在能夠自由奔放，成長之大雖是可預期，但也有超乎他意外的事。

    「……」沉默許久，瞼下眼，「你要回到屬於你的地方，所以請不要管我。」略帶哽咽，三年過去，那股酸澀仍舊存在。

    大概能理解母親所言「當妳覺得痛了，就要懂得放手。」的含意，明知不屬於自己，就不該奢求。

    怔了怔，忽然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吐不出，彷彿被打了一巴掌，扇低著頭瞅著已經長大的女孩。

    十三年了，只除了兩年前因雲姨要讓桐知道生父何人，為此回木葉一趟，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一切早已今非昔比，很多事情都不再多想了。

    屬於他的地方，又是哪裡？

    「在妳還沒出生時，我是木葉的忍者，擁有宇智波一族的古老血統，但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時，跟岩忍者村交戰時為了搭救夥伴所以被岩石壓住右半身，很巧的是、寫輪眼開眼時機也在那時候，無法存活的我將僅存的左眼給了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勁敵-旗木卡卡西。」回想起從前，忍不住苦笑著。

    「當我醒來後發現居然沒有死，妳的母親救活了我，但我沒有回去，因為拖著這附身軀，即使恢復知覺，卻只剩一隻寫輪眼，只會是絆腳石，而我離開後，『她』或許就會和卡卡西在一起。」

    「『她』？」頓了頓，不明所以對方的加重語氣，還有吐出這些陳年過往是為何。

    「曾住進我心底最深層的女人，也是我盡全力保護的人。」深呼吸一口氣輕語著，眼尖的瞥到眼前的人兒瞬間僵硬。

    「回去，回去！」忍無可忍地落下淚水，雙手顫抖著抓著他的衣襟，為什麼要告訴她？

    「為什麼要回去？這個地方、也有我不想捨棄的人……」像是無聲的嘆息，長臂一攬，將她摟進懷中，他不能貪心，如果卡卡西會守護「她」，那麼他也該放手。

    明明很痛，卻要他離開，這丫頭也笨的可以，腦海迴盪年幼帶著哭泣的稚嫩嗓音。

    「……好，如果扇很想回家，小桐一定會讓他回到自己的家。」

    「但是『她』更重要不是嗎？不快樂就不該留在這裡，這對你不來說不公平！」為什麼這個懷抱這麼溫暖，她完全不想放開。

    「在這裡我很快樂，因為有妳。」雙臂一縮，不能欺瞞自己的心，依稀記得「她」看著他消逝時的淚容，怎能再讓懷裡的女孩哭泣？

    「騙人！扇是騙子───」突然奮力怒吼，他很想回去，回到那個有夥伴的地方，為什麼還要欺騙她？

    對於扇，她有十萬個為什麼想發問，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因為很重要，所以不管誰都不想放棄。」腦海裡閃過右半身沒知沒覺的那一天，他們的淚水及行為，造就今日的一切，很多事總在後悔中渡過。

    「可是這裡還有個妳。」一句話，讓桐泫泣許久。

    「我很自私，決定留在這裡就不可以反悔。」良久，桐才停止啜泣，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瞅著他。

    「好。」沉沉的一個字，奠定兩人在未來的道路，無法分離的命運。

    聞言，渾身一震，伸出手環抱扇健壯的身軀，「吶，扇……」輕語著，「你真的很溫柔……」淚珠沁在對方的袍子上。

    這一次，她/他可以不再為情所困，為情所苦嗎？

    忍者世界裡的愛情顯得奢華，但他們都想好好珍惜。

【未完】

貓貓聊天

其實扇桐這對沒有大家想得這麼歡樂，

包括迪攸也是，

看起來打打鬧鬧很開心，

但背後都很心酸的，

扇桐之後應該也會有中長篇，

不過字數不會比媚櫻多，

而帶土最近是我的新歡之一(?

所以出場會很多(被打

希望大家喜歡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