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迪】青鳥-章之二  

                   翱翔的紙飛機,握在手裡的幸福

 

    迷糊之中,耳畔傳來斷斷續續的低喃聲,全身上下感到一股溫暖,然而他卻無法活動,連指尖微幅的勾動都做不到。

    原來自己還是很貪心,不管是否能觸碰到對方,總是希望赤砂蠍能夠只注視他、只愛著他一人。

    貪婪的希冀,他會用盡最大的力量醒過來,然後站在他身邊。

    自他有意識以來,每天都能聽見情人的呢喃,爾時還會帶著微弱的哭泣聲,太多的無力,他想要張開眼睛告訴蠍,不要哭、他沒事。

    不管有多心疼,他什麼事都無法做。

    但他連睜開眼眸的力氣都沒有,咽喉的呼吸器還堅挺的插在喉間,動彈不得的他只能靜靜聆聽周圍的聲音,蠍不在的時候,環繞在身邊的只剩醫護人員的嗓音。

    有一個女孩總是用充滿活力的聲音對他說話,「要加油,很多人都熬過來了,我想地達羅先生也是一位生命力堅強的人,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生命力堅強?他只知道自己對藝術的執著非比尋常,還能為此和身為指導老師的蠍大吵一架,不是初遇,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

    與他的點點滴滴,他從來都不想忘記。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幸福一直都掌握在他手裡。

    曾經塗鴉的青鳥圖案,被摺成紙飛機翱翔天際,最後落入某人的手裡。

 

○●

 

    美術系的辦公室內傳出一個宏亮的怒吼聲,「地達羅你這死小子,你到底交什麼鬼給我?」怒火瞬間波及到方圓百里內,讓門邊準備落跑的某人立刻抱頭蹲下。

    到底是哪個白痴把他的作業放在第一個,他就是故意亂做的,死老頭出的題目太沒有挑戰性,他連做作業的動力都沒有。

    他口裡的死老頭是系主任,也是班上的導師大軒,已接近退休年齡卻還接任班導師的工作,是因為收到了地達羅即將入學的傳聞。

    但他不知道的是───老頭就是知道地達羅會把作業放在最後一張,所以下意識直接抽出末尾的紙張來看,果然一看就讓他吐血,從一年級入校就是新生第一代表,但是這死小孩配合度特別低。

    「給我重做,明天中午以前放到我桌上。」直接將宛如鬼畫符的紙張砸到地達羅頭上,但大軒從來不蹂躪學生的作品,因為每一張都代表著自尊,揉了、就等於將藝術踩在地上。

    「……」默默收好,地達羅憤憤不平地快步離開。

    辦公室再度一片靜謐,待在角落辦公桌前的赤砂蠍正掛著耳機聽音樂,灰褐色的眼睛緊盯著手上的書本,完全沒有被剛才的吵雜干擾到。

    直到午休鐘聲響起,他才將視線移開,起身準備前去買午餐,一腳踏出門口,身後傳來蒼老有力的男性嗓音,「蠍,如果有機會還真想讓你親自教導那孩子。」倘若能夠互相切磋,定會激發出更多靈感,也能夠源源不絕地創造出更多藝術品。

    「……」他知曉那小子是個難得一見的鬼才,如今也邁入一年級下學期,但是太過桀驁不馴,實話說、很難教。

    向來沒什麼耐性的他,搞不好哪天會失手巴死對方。

    「如果他不怕死,運氣又夠好的話。」擒著冷笑,落在他手上,絕對不會有好日子。

    赤砂蠍的人氣和法學系的宇智波鼬相比不相上下,不過差就差在赤砂蠍總是面無表情,不像宇智波鼬無時無刻擺著溫和的臉孔,活像是冷面大叔跟鄰家哥哥的反差,而他還有個魔鬼號稱───不留人。

    不是絕對讓你過這門課,而是讓你在美術系待不下去。

    這點對篤信自己的藝術就是真理地達羅而言根本無畏無懼,不管別人怎麼看待都一樣,他只會做出自己愛的東西。

    下午的課程是赤砂蠍替某個老師代課,教導藝術概論的他腦海裡存放如海一般遼闊淵遠的知識,同時也在課堂上呈現出他學識淵博的一面,從來不看課本,卻總是能夠讓台下女學生各個心花怒放,光是聽見他有磁性的嗓音就倒一片。

    「藝術從各界的眼光去觀看都有不同的定義,處在這個世界的我們必須要知道有些本質是不變的,作品再怎麼千變萬化,但是謹守自我本質的人,可以從中尋找到創作者的靈魂……」台上的赤砂蠍以平穩的語調闡述著,也不是每個台下的學生都很專注,某個不受教的人正撐著下顎,視線定格在窗外的藍天。

    天空很藍很寬廣,可以任人天馬行空的構出幻想,能夠包容一切的不切實際,所以地達羅喜歡看著天空發呆,更喜歡翹課到學校屋頂躺在水泥地上仰望天際。

    不過身為老師的某人對於這種自動放空不聽課的學生,心頭有股說不上的惱意,這是第一次在教室裡面對面,以往都是擦肩而過,或者辦公室裡看一眼掠過,忍著將手上的粉筆砸到對方頭上的衝動。

    「創作如果出現了界線,就無法超越自我了。」這是很多人會犯的錯誤。

    像是聽見這句話,地達羅終於回過神來,對上那雙冷淡的眼眸,閃過一絲挑釁,自顧自地發話,不顧禮貌的直接詢問:「老師,我們要怎麼突破極限?大多數的人以為自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其實不然。」因此出現許多江郎才盡的人,畫地自限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聞言,赤砂蠍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子真的很有膽子,想挑戰他的底線。

    「所謂畫地自限的人,想法被侷限、看的不夠寬廣,心靈被大眾觀感所拘束,每個人都會不是嗎?這位同學應該也不乏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成功挑起地達羅的怒火。

    「我不會,我的世界比你想像的寬大廣闊。」所以他對自己的藝術很自豪,從來不會被他人左右。

    最後,赤砂蠍皮笑肉不笑睨著他,「二年級的指導課程最好祈禱不要抽到我,不然我一定會好好調教你這太過馴傲不拘的個性。」當時的地達羅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倒楣,指導老師可是包含外聘人員加總有十幾位,美術系的學生兩個班級也才不到六十人,將近十五分之一的機率,是不可能會中獎的。

     這是在面對那張看似稚嫩卻冰冷到不行的面容時,腦海裡浮現的想法。

     下課鐘聲響起,教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緩和些,赤砂蠍好看的唇瓣開開闔闔吐出「下課」的詞彙時,全班同學像是鬆了口氣般,地達羅更是首當其衝兩手空空地跑出教室。

    好樣的、這傢伙連課本都沒帶……

    暗自深呼吸一口氣,沒多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睨著那個奔走的身影,直到長廊上的影子消失在目光之內,他才收回視線慢慢走出教室。

    斂下眼,看似輕快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校園隱匿的後花園,高大的樹林及整片的鮮花青草,陽光隨著枝葉間的縫隙映在大地上。

    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之一,任憑他小憩、與世隔絕的地方,想起地達羅那抗拒的臉,不禁氣結,每年他只負責一位學生,還是一學生自己抽籤,如果幸運之神真的如此眷顧他,死小子可要好好保重了。

    就在他思緒飄散之際,眼皮也越發沉重,疲憊地闔上眼,跟那不受教的傢伙說話很耗腦力,覺得睏了的他不在乎的睡去。

    不理會時間的消逝,直到即將日落時,臉上突然被某個尖銳的東西刺到,蹙起眉頭睜開眼眸,將臉龐移向一側,卻發現一只紙飛機倒在旁邊,好像還附加鬼畫符一枚。

    坐起身子,順手拿起紙飛機,看了三秒後便將其拉開,紙張被攤平,呈現一隻青色的鳥兒,是水彩隨意掃過的一幅畫,筆觸有些潦草急促,畫圖的人心不在焉。

    翻到背面,紙張的角落落上某人的簽名───地達羅。

    這張應該就是大軒說的鬼畫符,確實沒有用心完成,如果他是評論者一定也會退件。

    但是、不知為何,他似乎聽見青鳥的鳴叫聲,好似他手中握的就是自己的幸福。

 

【未完】

 

貓貓聊天

我已經被某人嘲笑了= =

因為字數已經超出原本預期的了...

說好的一萬字不知道會變多少(遠望

請大家先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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