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劉菖】紅色櫻草

◎此為BE，獻給塵塵

◎CP：劉偉X柳 菖蒲

    對你、我只能說對不起，但是對你的愛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謝謝你愛我、也請你忘了我。

§

    一名橘髮女子站在東京鐵塔的高處，橘色的眸子帶著冷意，她的臉上還有著斑斑血跡，身上原本乾淨的衣物也被鮮血染的髒汙不堪。

    「罪孽的人們，我一個都不會留的。」帶著恨意，她的恨、綿延不絕，在古老的時代裡就存在著，所以沒有人可以逃得了。

    手上握著一樣活跳跳的臟器，掌心還可以感受得到那樣的律動，熱的、血是溫的、還活著的，但是卻會慢慢冷卻……

    倏地、腦海裡閃過好幾個畫面，咬著牙、她迅速離開東京鐵塔，回到某棟公寓，整理自己身上的髒污，清理完後、她躺回床上緩緩閉上眸子，沉沉的睡去。

*

    剛起床的菖蒲坐在沙發上吃早餐，呆愣的望著身上的衣物，昨天晚上睡前是穿這件嗎？

    帶著困惑的神情，仍然無法將昨夜洗好澡後，所穿著的衣服做連結，是怎麼回事？

    最近時常會這樣，有一段時間會不小心空白，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回想起當時的狀況。

    已經困擾她好一段時間的記憶問題，跟小祈提起這件事時，還毫不客氣的被嘲笑好久，說是更年期到了忘東忘西。

    但她總覺得似乎每次都有很重要的事情遺忘，可是在什麼都想不起來的狀況下，她也只好作罷。

    打開電視觀看晨間新聞，最近的社會案件頗多的，有家庭悲劇、愛情是非理不清、金錢糾紛……很多很多，多到讓她想立刻轉台。

    不過，有一則新聞倒是吸引她的注意力，好一陣子的殺人案，仍未找到嫌疑犯，一次次的現場搜索，每一次的腳印都不同，每一次都會找出不同人的指紋，讓檢警感到很困擾。

    「現在我們為您插播一則消息，昨天晚上約莫十一點中，在東京的新宿區又發生一起殺人案，兇手再度將死者的心臟挖出，這次檢方不排除兇手是徒手挖心臟，也不排除是同一人所為。」

    瞼下眼，挖掉心臟多麼殘忍？據說心臟被挖出來，不會馬上死亡，直到心跳停止的那剎、才會倒下。

    望著手中的早餐，頓時沒食慾，隨手丟到桌上，想起自己今天還有約會，便快速起身回房換衣服。

    時間將至，她前往附近的公園等帶對方，與她有約的人是交往一年多的男友，想起他、她總是嘴角不自覺上揚。

    男友的個性其實很可愛，但對於他人而言，可能是太過毒舌，雖然自己一開始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後來她才知道自己對他不只有著喜歡，還有深深的依戀。

    她不想輕易放手這段情感，有個會心疼自己的他、有個會想守護自己的他，她很幸福。

    坐在鞦韆上，享受著擺盪感及微風的吹拂，這等舒適和悠哉可不是天天有。

    放鬆自己的身軀，總覺得最近身軀很容易疲憊，不知道怎麼回事，尤其是手特別的痠痛，伸出手掌望了望，一瞬間、她呆愣好幾秒。

    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一個畫面，一顆活跳熱血的心臟在她手心中搏動著，嚇的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瞪大眸子，為什麼會這樣？腦子裡時常會出現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明明沒有去過的地方、卻對那裡印象深刻，種種跡象都讓她覺得很奇怪，只是又說不上來詭異的地方。

    微喘著氣，下一秒、身後被長臂緊緊箍住，微微側首發現是男友，瞼下眼底的不安，讓自己沉浸在他的懷中。

    「偉？」菖蒲露出淺淺的笑容，映入眼簾那帶著邪魅卻帥氣逼人的臉龐，深深的依戀，為什麼會這喜歡他呢？

    「走吧！」高大的男子穿著的很輕鬆，卻不失那英俊邪佞的氣息，路過的女性都不自覺臉紅。

    眨眨眼，真的是走到哪蜜蜂蝴蝶跟到哪，菖蒲有些無奈，但她知道他不會刻意想引人注目，就算他本身就是個發光體。

    兩人一起走在道路上，親暱的模樣，劉偉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只想留住她，無論用任何手段。

    最近接收到的任務，是要找到挖臟器的連續殺人犯，然後將對方繩之以法，可以的話最好判死刑。

    身為檢察官的他，替政府做事、查案，不一定會與警察配合的他，做行事作風向來獨來獨往，只有直屬上司-雅子才能壓制住，而此案本來就很複雜，況且怎麼可能會每次都有不同物證，卻每一樣都無法進行連結，這讓人百思不解。

    「偉，最近的那個案子你們應該也在煩吧！」睨了一眼感覺因查案忙碌的男友，挖臟器的案子本來就很棘手，尤其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社會大眾還會諸加輿論壓力，讓檢警們被多方壓迫。

    「是很棘手。」他沒有隱藏自己是檢察官的事實，有時女友甚至會帶著餐點到辦公室來探班，很多人都會用曖昧的眼神望著他們。

    尤其是自己的下屬，特別喜歡鬧，生性較害羞的菖蒲時常會臉紅耳赤不敢說話。

    不過，他似乎嗅到一絲特別的……血腥味？那股特別的味道，還摻雜著淡淡的花香味，為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香味？

    是誰的身上傳來的？觀望四周圍，這陣子、靈敏的嗅覺似乎一再被蒙蔽，他找不到癥結點，以往和女友相處過後，他就會覺得很舒服，思路也會更清晰，但現在卻有更多困惑……

    「不要讓自己太累。」她知道這行壓力大，所以也會盡所能的體諒他。

    「我知道。」點點頭，劉偉沒有多說話。

    約會行程結束，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劉偉送菖蒲回家後，他也回到自家公寓整理資料，不知不覺已經十點了。

    突然，他接到同仁打來的電話，又是臟器被挖的殺人案，咬著牙、到底是誰這麼猖狂？

    立刻前往案發現場，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在那，那渾身是血的模樣著實讓他愣了很久，怎麼了？

    「小菖蒲！」趕忙衝到她身旁，她不是在家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那失神的模樣，直到回過神的那一刻，菖蒲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瞠大橘紅的眸子，淚水瞬間潰堤。

    「偉？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我全身都是血……」她哭著問，曾以為是在夢中的畫面，這次卻血淋淋的呈現在她面前。

    「沒事……」她剛剛說什麼？她問了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全身都是血？

    難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抿著唇，不是的！小菖蒲不會是殺人兇手，這麼溫柔的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覺得是殺生，怎麼可能會殺人？更何況是使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她絕對做不來的。

    「偉……不是我對不對，告訴我這不是我做的！」幾乎快失控的菖蒲大吼著，雙頰佈滿淚水。

    「不是！這不是妳做的……」抱緊對方，劉偉第一次知道心慌的感覺是這麼讓他難以掌控。

    「可是為什麼會都是血……」咬著牙，菖蒲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笑意，連她本人都沒有發覺。

    「不要想，小菖蒲……睡醒就沒事了……」直接將她打昏，劉偉二話不說把她抱起帶回家。

    「劉偉！等一下，她是重要人證，也是嫌疑犯，不能把她帶走。」福井制止好友的行為，如果讓菖蒲走，可能也把現行犯放走。

    「她不是殺人犯！更不會是嫌疑犯！」劉偉無法自制的吼著，這樣的她、不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抹滅人心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不是嫌疑犯，也是證人。」福井難得表情嚴肅，不能這樣毀壞紀律，不管是對誰都不行，偉平時都可以，此時卻無法。

    「有事我會擔，不准動她！」完全聽不進去的劉偉直接帶走菖蒲。

    「劉偉！」福井攔不住，茶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安，菖蒲的身上、她的身上……摻雜著一絲詭譎的氣息。

    異於常人的磁場，還有著那眼底映著妖異的綠光，難道───

    不行！這樣劉偉會有危險，正打算跟著對方離開的福井，卻被其他同仁叫住，而現場有著更多的證據需要採集。

    劉偉帶著女友回到家，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走進她的房裡，打開櫃子、拿出乾淨的衣物要給她替換。

    此時，他愣了幾秒，為什麼這裡會有濃厚的血腥味？

    吞嚥了一口口水，隨意翻找衣櫃深層，找到一個上鎖的盒子，這是……什麼？

    給他一種很不詳的感覺，咬著牙、硬是撬開盒子，赫然發現裡面有著一個娃娃，這不是───

    「偉！這個娃娃好可愛。」在古董店找到一個布製的可愛娃娃，不過年代看起來很久遠。

    「不要買這個。」死亡的氣息纏繞著，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我還蠻喜歡的。」菖蒲眨眨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聲音在呼喚她，要她帶這個娃娃回去。

    最後，拗不過菖浦的要求，劉偉還是同意了。

    只是這個娃娃為什麼是被上鎖的？而且，上面有著濃厚的血腥味，其中還帶著他熟悉的鮮血味道。

    突然、背後出現一個腳步聲，讓他反射性的回頭，接著看見一張很猙獰的臉孔，明明是那麼熟悉的臉龐，此刻卻變得陌生。

    「不准動！」衝上前拿起娃娃抱在懷裡，帶著敵意瞪著劉偉，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

    「小菖蒲……」才開喚她的名字，馬上聽見咆嘯聲。

    「這個女人已經死了！現在身體是我的！是我的了！」原本是菖蒲的聲音，此時混雜著奇怪的低沉聲，讓劉偉心一驚。

    「妳到底是誰？」幾乎快暴怒的劉偉，他無法接受有人侵占女友的身體，該死的惡靈滾啊！

    只見菖蒲低下頭，然後發出「咯咯」的笑聲，「你問我是誰？呵呵~我是九十九神，只不過我比較特殊的是、需要人類的心臟才能存活，而這個孩子的身體是我的了！」與本命連結，外加已經吃了四十八顆心臟，最後一顆、只要再一顆，她就可以完全復活了。

    「把我的小菖蒲還給我───」九十九神？物化的妖怪？不對！妖怪的寄宿體不太會用布偶，這到底是什麼？

    「哈哈哈哈！你的？從她擁有這個娃娃開始，她就是我的了。」露出猖狂的笑容，絕對不會有人搶得走的。

    「不准動她！離開她的身體！」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事實，那個會露出燦爛、單純笑容的女友消失了。

    「離開？好不容易找到的容器，你以為我會放手嗎？」九十九神嗤之以鼻，這傢伙真礙事。

    「為什麼是她───」

    「偉……對不起……」突然，變回女友柔弱的聲音，帶著哭腔這麼對他說。

    「咿───走開！不要來亂！」九十九神火大的將菖浦的意識給打回深層，不能與這個靈魂共存。

    「小菖蒲！」他居然束手無策，為什麼會這樣？他有能力的……不是嗎？

    「啊啊！我聞到血的味道了，新鮮美味的心臟，吃了我就可以完整的復活了。」突然很興奮的九十九神四處觀望著。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家門，嚇的劉偉也跟著拔腿衝出。

    一路追到小巷子，看到令他驚悚得一幕，那纖細的手掌快狠準的戳進無辜的路人的左胸膛，鮮紅色血液灑到菖蒲的身上，眼角泛出一滴淚水，像是迫不得已般。

    「啊───」那人心臟被挖出，當場如破娃娃般的倒在地上，胸口的血緩緩流出，而久十九神則滿意的看著手上還在活跳的心臟。

    「最後一顆了……」露出歡喜的笑容，開始啃咬著腥味極重的心臟，而劉偉注意到被放置在一旁的娃娃起了變化。

    衝上前一把搶走娃娃，下一秒左手掌開始竄出火紅色的火苗，而九十九神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在幹什麼！」帶著憤怒，她更快的將手中的心臟食完，在火焰燃燒完娃娃的那瞬間，九十九神並沒有消失，反而還很猖狂得繼續笑著。

    「這個身體是我的！四十九顆心臟我都吃完了，哈哈哈哈───」她就不信那股火焰會燒到這個女孩身上，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居然能使出紅蓮般的地獄業火，但這個孩子可是他最愛的人，絕對不會狠下心的。

    那剎，劉偉的心臟幾乎快暫停了，這是意味什麼……要他連帶的將他最愛的女人動手處理掉嗎？

    「偉……燒掉……我不想變成怪物……」硬是從深處出現的菖蒲，她哭泣著，她不想要這樣活著，不人不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不知道男友到底有什麼能力，但她感覺得到占據她身體的這個靈魂很怕那團火焰。

    「小菖蒲……」他感受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不想要她死……一旦燒了、就什麼都不會留……

    「偉、拜託你，我不要這樣活著，你也會很痛苦的，因為我居然是殺害這麼多人的兇手……」不斷的啜泣著，小菖蒲拼了命的壓制住對方。

    聞言，劉偉闔上眸子，是啊！就算活著、也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因為最後一定會被判死刑，仍舊是死路一條。

    伸出顫抖不已的左手，撫上菖蒲的臉頰，微微睜開斜長的鳳眼，眼眶帶著濕意，他想與她執手偕老，為什麼不能呢？

    「不要、不要───」九十九神在菖蒲體內大吼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身體啊───

    「偉，謝謝你……」感受到脖子上的大掌在顫動著，沒幾秒、胸口傳來一震溫熱感，低下頭一看，是那股紅色的火焰開始燃燒著。

    瞼下眼，她緩緩到退一步，帶著苦澀的笑容，如果當初沒有買下那個娃娃，或許今天不會這樣吧！

    當火焰燃燒到皮膚的那剎，她痛苦的想掙扎，但是再痛也沒有偉的心痛啊！

    「偉，能認識你真的很好，也謝謝你愛我……」火苗瞬間竄大，焚燒到全身的痛，但沒有燒完、是不會停息的。

    「啊──────」極力嘶吼的菖蒲，聲音中混雜著九十九神的怒吼，她不甘願、不甘心這樣被燃燒。

    可是再多的不甘願，也無法逃離地獄業火的枷鎖，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火。

    菖蒲留戀的睨了劉偉一眼，在火苗竄到頸部以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他們最初相遇時，他看見的她。

    此時，劉偉突然想起、那淡淡的花香味，正是他熟悉的紅色櫻草。

    吶！小菖蒲，即便沒有來世，我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紅色櫻草的花語是無悔的愛，妳無悔的愛，我收到了。

【完】

地獄業火的梗大家應該不陌生(眨眨眼)

很多地方都會出現！

最後一篇是魔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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