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忘卻

 

    夜深人靜,在宇智波宅中,一名女子金髮披肩坐在榻榻米上,單薄的睡衣讓她看似更柔弱,水藍色的瞳孔眨呀眨的望著窗外的月色,想念著離開的人,無盡的悔意也換不回當初的所有。

    突然,肩上多了一件外袍,轉頭一看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宇智波佐助,讓原本就很哀怨的藍眸又多了一層灰暗。

    「不要著涼了。」佐助淡漠的語氣,讓人完全感覺不出來他們是一對夫妻。

    井野望著那高大的身影,明明以前就很依戀的背影,如今卻是形同陌路,只因為要求佐助跟她結婚,也只是為了還一個人情,付出的代價卻如此大。

    「佐助,該怎麼辦?」井野低著頭,此時的她很無助,每到午夜夢迴,她就會想起櫻離去時的神情,她好怕……好怕櫻真的背叛了木葉。

    「相信她,這樣就夠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井野知道此時的佐助是笑著的,因為他對櫻的愛堅定不移,所以他們才會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為什麼綱手大人會判定櫻是叛忍?到底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櫻離開後一年便音訊全無,第二年就被第五代火影綱手給判定為叛忍,理由是:櫻,已經加入「曉」。

    「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不是我找你一起騙我爸媽,現在根本不會是這個局面!」摀著臉,淚水卻不停的從指間溢出。當時應該坦白才對,怎麼可以因為傳出鹿丸跟手鞠在搞曖昧而草率的做出選擇,現在是騎虎難下。

    「不要再提當初了,說再多也沒用。」佐助冷硬地打斷井野的懊悔,他也很後悔,但是他沒時間再繼續沉浸在過去世界,他得盡快找到櫻的下落。

    「佐助,你和小櫻喝過誓言水對不對?」井野停止啜泣,泛著淚水抬頭望向佐助那張略帶白皙的俊容,只見對方緊蹙眉峰,不解的神情。

    「又怎樣?」

    「不要忘記,誓言水的作用何在,當變心之際就會飽嚐椎心之痛,痛不欲生。」言下之意就是要佐助不要變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不用妳說,我比妳更清楚。」除非兩人同時違背誓言,不然違背誓言的那個人會心絞痛至死,而另一個人卻因此得到解放。

    井野將視線移向窗外,靜靜的望著一片寂靜的夜晚,恍若暴風雨前的寧靜,內心升起濃烈的不安,要發生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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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川之國境內的雨忍者村中,此處的某座森林深處,一名櫻髮少女靜靜的坐在樹上,長髮飄逸,碧綠色的眸子凝視著黑夜中那輪明月,穿在身上的紅雲黑袍是代表著她的身分,左手小拇指的戒指刻著「空陳」,代表她遞補著前一位離開組織的的位置。只是這卻讓她覺得很噁心,為什麼會是那個人呢?

    空陳是大蛇丸所配戴的戒指,在大蛇丸叛離組之後,許多人都欲殺之而後快的對象,尤其是「玉女」‧赤砂蠍,把對方當作害蟲一直想清除。

    纖纖玉手輕撫著脖子上的護額,那深深的刻痕,毫不留情的鞭打著她的心,是叛忍。她苦笑著,是她自己甘願的,怪得了誰呢?

    低頭望著右手的櫻花圖式手鍊,是首領‧「零葬」給她的,但她清楚首領不會無聊到隨意給個沒用的吊飾,手鍊中含有咒文,只要她有叛變之心,咒文就會啟動,她也會死。

    樹下傳來一陣吶喊聲,她低頭望下,是一個奶油黃髮色綁著高馬尾的男子,用力的跟她招手,「櫻丫頭,下來。」充滿陽光的聲音傳入她耳裡。

    她,就是木葉失蹤兩年的春野 櫻,此時的她是木葉的叛忍,「曉」的成員‧空陳。

    一躍而下,平穩落地,望著眼前高大的男子,櫻不解的望著他,「怎麼了嗎?地達羅。」來者男子是「青龍」‧地達羅,生性聒噪,非常喜好藝術,但他的藝術清一色是爆炸,所以她不知道到底哪裡有美感,而與他搭檔的人就是蠍。

    「曉」的成員們清一色都是男人,每個都人高馬大的,當然赤砂 蠍那個死傀儡除外。而她和「白虎」‧小南是組織裡的兩位女性。

    「零葬找妳唷!快點過去。」地達羅笑著說,但眼神卻透露出不懷好意,讓櫻起雞皮疙瘩,到底……怎麼了?

    「好。」轉身離開,迅速離開櫻花樹,跑出樹林前往基地位置。

    「櫻丫頭,拋棄過去吧!」地達羅露出嗜血的笑容,雙手掌心的嘴巴不停的嚼動著,好似在鼓舞他快點一起動手。

    「正式的成為組織的人吧!」

    櫻獨自一人站在前往基地的入口,望著被灌木所遮蓋住的洞口,一階一階的石梯將前往她抗拒的地點,她、很害怕,不如說要去見零葬讓她很有壓迫感,不明所以的感到恐懼。

    此時,入口緩緩走出另一個人影,對方黑色長髮用髮圈束在頸後,有著一雙火紅的寫輪眼,鼻側兩旁勾勒著兩道深深的法令紋,高大的身影身穿紅雲黑袍宛如一尊大神站在櫻面前。

    男子冰冷淡漠的神情,望著眼前嬌小的身軀,明明脆弱的頸子一捏就會斷的,但是卻讓他有股想緊緊抱在懷裡的衝動,是的!他想保護她,儘管她最愛的人是他的親弟弟。

    「朱雀?」櫻屏著氣,不敢眨眼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這個傢伙給她的壓迫感也不亞於零葬,她真想哭……一直遇到冰山,她寧願跟蠍接觸。

    朱雀也就是宇智波 鼬,皺眉看著櫻,他不懂為什麼她喚其他成員都是本名,只有他是朱雀?他不是喜歡計較這種事的人,但不知為何就是很在意。

    收起不悅,低沉的嗓音傳入櫻耳裡,「零葬在等妳,快走吧!」催促著她的步伐,失神的向前走著。

    沿著漆黑的石梯一直往下走,沒有一點的光線,只能摸黑向前移動,「朱雀,可以讓我拉著你的手嗎?」櫻忍不住開口問,她很沒安全感。

    黑暗中,綠眸不安的四處觀望,前面的高大身影不自覺讓她想依靠著,難道是因為對方也姓宇智波嗎?她對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特別沒有招架力嗎?

    「嗯!」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應了聲,聞言櫻立即伸出手覆上那溫暖的大掌,不自覺得緊緊握著,是那種淡淡的依戀,還藏在她的心中。

    低下頭,眼角不禁濕潤,她恨自己的傻,就算她知道佐助和井野的婚姻是假的,一樣不會改變什麼呀!答應要進入「曉」當臥底,本身就是條不歸路,是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突然,鼬停下腳步,讓櫻愣了愣,原來已經到了最底層的石門前,用袖口胡亂拭去淚水。

    只見鼬伸出左手在食指指尖釋放出查克拉,將之灌注至石門中,門自動向旁移動,而內部卻突然竄出火光,不適應的櫻捂著雙眼。

    「每次都這樣……」忍不住抱怨著,她就說要帶火把下來的嘛!但每次都以會被跟蹤的理由給駁回。

    空間不大的地底有著淡淡的花香,裡面擺著一張石桌,桌上置放兩朵散發著清香味的紙玫瑰,旁邊還有兩張石椅,裡邊的書架上擺滿著禁忌忍術捲軸,最重要的是老大零葬人躺在石棺裡閉目養神。

    零葬緩緩睜開雙瞳,漩渦般的輪迴眼直視著臉色極差的櫻,「空陳,妳來了?」這個女孩是組織中的意外,他也很清楚女孩會主動要求要加入一定有她的目的,但是組織現在缺乏醫療忍者,而女孩恰巧是由第五代火影所親自傳授的弟子,送上門來的棋子不用白不用,而他也用咒術制約了她。

    但是他沒忽略大手包小手的情景,如果可以讓空陳愛上朱雀,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是,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即使她不爽到極點,還是得拿出她教養好的那一面呀!

    「找妳自然有事。」緩緩的說著,氣氛卻越來越緊張。

    「所以是……?」在過去的一年多,她沒有和任何人搭檔,但是大部分都是和鼬一起行動,而鬼鮫有時會自動休假。各位沒有聽錯,是自動休假!這是她覺得很見鬼的一件事,該搭檔的人沒有行動,居然跑去鬼混?

    「從現在開始,妳正式和朱雀一起搭檔。」時間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他可沒有耐性在一直等下去。

    「咦?我跟朱雀搭檔!」帶著驚恐和尖叫聲,櫻的高分貝讓在場的人瞬間變成聾子。

    「妳沒聽錯,妳要和朱雀搭檔,還有這個給妳。」彈出一只戒指,如拋物線般的落在櫻手中,望著手中物,戒指上刻著「櫻」,櫻迷惑著。

    「原本的戒指拔下來,換上這只。」要她換掉當然是有意義的,只是他現階段不會告訴櫻。

    「喔!」一愣一愣的準備伸手,卻突然發現戴戒指的左手還包覆在鼬溫暖的大掌,臉一紅,小聲的提醒著:「朱雀……我要拔戒指。」聞言,鼬的身子一僵,尷尬的放開手。

    小手抽離的那瞬間,有種名為失落的感覺竄進他心裡,不捨得放開她的手?

    櫻的雙頰佈滿紅潮,那樣的熱度還殘存在她的指尖上,腦海裡還依稀記得是怎樣的感覺。

    緩緩抽離小拇指的戒,配戴上另一只,將原本那只還給零葬,而對方又丟了一瓶不知名液體给她。

    「這是……?」因為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以她也無法猜測內容物到底由哪些組成,瞪著這不知名物,她才不要喝。

    「破解誓言水的解藥。」短短一句,卻讓櫻瞠大雙瞳,為什麼這種東西配置得出來?

    「解藥?這應該沒有解藥才對呀!」而且為什麼零葬會知道她有服用過誓言水,真是太瞎了。

    「解藥基本上很難調製,因為只存在於古老的禁忌捲軸裡,而且藥草不好尋找,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給妳。」言下之意,他在一開始就知道櫻和佐助有一同服用過誓言水。但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解藥,藥效另有其用。

    「但是服下解藥前,需要有必死的覺悟。」語氣甚是平淡的說著,而櫻只是握緊雙拳,必死的覺悟……一直以來她最缺乏就是這個,軟弱的她沒有過這個東西。

    「就像當初喝下誓言水時,需要發誓且是真的愛對方,變心的下場妳是知道的。服下解藥也相同,但是需要的是視死如歸的心情,如果不能拋棄一切,解藥有等於沒有。」

    是要她當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嗎?一旦服下解藥,「過去」必然會被封鎖,而師父所交代的任務也絕對無法完成,但是卻能停止這種痛苦的折磨,她該如何選擇?

    零葬正在下一場賭注,他賭櫻會願意喝下,因為人性終究是自私的,他看得出來櫻很掙扎,當初加入「曉」也讓她折騰很久,而且她很害怕他會派她執行有關木葉的任務。

    「能解除誓言水對妳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妳不需要這麼痛苦,遺忘過往,重新生活,而妳仍然能擁有妳的生活本能,妳所擁有的忍術並不會忘卻,這樣的妳仍舊是一名醫療忍者。」零葬用蠱惑的嗓音,試圖說服櫻,固執的孩子沒那麼容易被說服,所以還需要一些手段,才會屈服。

    「即使妳不喝,妳能保證永遠對組織沒有二心嗎?不要忘了妳手上的鍊子就是為了制約妳而設計的,一旦有任何行為舉止就是死,對妳來說這樣的人生會比較快樂嗎?而宇智波家的小鬼也是妳的痛,不是嗎?」

    此話一出,鼬總覺得他也被罵進去了,誰叫他也姓宇智波,所以何其無辜。

    「我,很想忘了佐助。」嘴角扯出慘淡的笑容,此言不假,她、對於這段感情真的很痛苦。

    「對於他的感情,已經快變成一種累贅,我、累了呀!」朱唇輕輕吐出字句,但是卻盡是筋疲力盡的言語。

    師父,即使服下解藥我也會記著妳的命令。櫻在心中如此道。

    無論如何,任務都得達成,即便是成為沒有過去的人,也必須如此。

    「那麼……喝下去吧!」

    聞言,櫻打開瓶蓋,望著瓶中的液體,一咬牙,直接飲下所有液體。

    冰冷的汁液從喉緩緩進入食道,再進到胃,一陣暈厥差點讓她站不住腳,眼前的視線越發模糊,在意識消逝前耳際傳來零葬的低語。

    「忘記所有,包括綱手交代給妳的密令,現在的妳是『曉』的成員『櫻』,本名叫做千葉緋,是一名醫療忍者。」

    櫻絕望的閉上眼,原來零葬早就知道她是師父派來的臥底,難怪會慫恿她服下解藥,沉重的身軀不斷的往下墜,直到意識消失,記憶被抹煞掉,什麼都不記得。

    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櫻,零葬對鼬道:「朱雀,你和櫻好好培養感情吧!」

    「我?」鼬瞪大眼,首領腦袋有問題嗎?

    「想辦法讓春野 櫻愛上你,讓她成為組織有用的棋子。」冷酷的語氣,讓鼬有點惱怒,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我?」組織中還有很多人可以做呀!這樣他很像牛郎……

    「因為,你是宇智波。」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堵得鼬啞口無言。

    是,也因為春野 櫻愛宇智波 佐助。

    既然是兄弟,那身上必然會有對方的影子,零葬要他混淆櫻的感覺,讓她誤以為自己一開始愛上的人就是他宇智波鼬,這種做法很卑鄙呢!

    瞼下眼,火紅的雙眸盯著已昏迷,臉上卻露出痛苦神色的櫻,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的感覺,只知道有種異樣的苦澀梗在他心頭。

    「把她帶走,等她醒後隨便你編任何謊言,混淆她的視聽。」零葬毫不留情的說著,「還有,記得把她的手鍊及護額取下,不要讓她知道自己是木葉的忍者。」語落,便轉身離開。

    鼬蹲下伸手輕撫著櫻慘白的臉頰,不禁低語著:「為什麼這麼痛苦呢?如果我愚蠢的弟弟真的讓妳這麼痛苦,那就讓我代替他吧!」將櫻柔弱的身子攬進懷中,低頭讓自己冰冷的唇覆上她的。

    春野 櫻,忘了佐助吧!讓妳的世界,只為我存在。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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