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蠍迪】流沙-【落櫻流年外傳】章一

◎「落櫻流年」改編外傳，與正篇無關。

    紅褐色短髮的少年在沙漠的熱風中佇立著，灰褐色的眼眸睨著一望無際的大漠，米白的披風隔絕強大的日頭，從小到大的生長之地，熟悉卻又感到陌生，烈日壟罩大地，沙地上的熱氣佈滿觸及之處，肌膚都能感受到這股滾燙的熱意，彷彿多待一秒就可能會變成乾屍。

    距離事發當時，也已經將近五年了，那個人還沒有回來，在他們相遇暨離別之地，他來不及抓住對方的手，無法得知生死的痛苦，心中的一顆大石頭始終懸著，如今他也十五了。

    事後，父親再度派人徹查此地，由於有不明人士闖入國境邊界，倘若趁由地道入侵，對我國的安危可是一大風險，卻也因此證實水源的存在。

    驀地，眼角餘光瞄見一個簡陋的布娃娃在沙漠中，亦步亦趨艱難走動，抿著唇，他知道那是誰的傑作，偶爾會逗他玩的師父。

    「師父，這跟您擅長的傀儡遊戲不一樣。」旋過身面對坐在沙地上的中年大叔這麼說，怎樣都沒想到總有一天，傀儡也會成為自己的收藏之一。

    褐色眼珠轉阿轉，年近半百的男子笑著，黑中帶白的短髮，表情從剛硬變得溫和，面對這個愛徒，認真的說、唯一的衣缽就是這個孩子。

    多年前倘若未遇到這個孩子，或許他所發明的傀儡術會就此失傳，然而那時候的他才十歲，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能如此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甚至幾年後就能夠青出於藍、更甚於藍。

    「傀儡能夠有生命的動才有趣啊！」瞇起眼眸笑著，他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何總是望著這片沙漠，似乎在尋找什麼。

    頓了頓，少年提出疑問：「師父，人也能被做成傀儡嗎？」充滿生命禁忌的話題被開啟。

    「人一旦死了，除非防止腐敗，否則是無法成為傀儡永久收藏，但人死後是要入土為安，倘若這麼做，蠍、死者會死不瞑目。」帶著嚴肅的表情凝望著徒弟，怎會啟發這個想法？

    「我們都會希望重要之人能夠永遠陪伴在身旁吧！」不知為何，此話一出，心頭一陣抽痛，彷彿在替自己的未來做出預言。

    「無論如何，都不要逆天。」嘆氣搖頭，他的傀儡術一直以來都是木造，從未使用過死人，這怎得了？

    死去的人被重新賦予新的生命，只是它不會說話、不會動，然而它卻會永生陪伴。

    「……」沒有回應，灰色的眼珠始終沒離開那片大漠，腦海裡不斷勾勒出某些畫面，可遇不可求嗎？亦或者、命定如此，即無法違逆天命。

    「我這老頭子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深深嘆了口氣，身為師父想告訴他的似乎會將兩人的世界彼此隔開，蠍這孩子成長幅度深不可測，又是那位將領之子，未來勢必大有可為，倘若思考過於偏激，或許還會做出更多瘋狂的事情。

    「師父可是鼎鼎大名的文左衛門，在中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皇上都喜歡看您的傀儡戲，又怎麼會沒有東西可以教徒兒呢？」聞言，赤砂蠍瞇著眼睛笑道，他知道遊歷四方的師父歷經的事物絕對比年僅十五歲的他還要多。

    更何況，文左衛門這個名字誰無聽聞，連遠在邊疆鎮守的父親都知曉，也代表知名度非比一般，然而傀儡不會只用於收藏，還有其他功用，師父教導他可以用於欺敵，戰爭中是一大助力，目前的他也尚在摸索這項技能。

    黃沙滾滾，不見邊際的沙漠，文左衛門無法回應這個孩子答案，或許、有些事情是註定的，掌握不了的未來，如同這片大漠的變化多端。

    「倘若你有了想保護的人，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職責及本質。」深深吸了口氣，熱氣進入肺部令他有些不適，蠍長大後想做什麼，他是無權干涉。

    「……」本質？師父說本質，是指……傀儡？

    嘴角微揚，赤砂蠍沒應答，天際飛過一隻黑色大型應鷲，在這片天空中鮮少有動物會翱翔，萬里無水、天氣炎熱，許多生物倘若不是具備良好的適應環境身體構造，不會輕易踏上沙漠。

    「時間差不多了，為師是時候該離開了。」文左衛門暗自嘆了口氣，前往京城的路途是如此凶險。

    回過神，赤砂蠍盯著自家師父道：「師父，讓父親派人護送你回京城吧！」總覺得師父被召喚回京不尋常，然而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不需要，這把老骨頭還可以的。」露出微笑，好歹他是師父，能力自是不會差到哪裡的，只是……

    「蠍，為師要交給你一樣東西，務必要收好，在未來或許會大有用途。」也希望不會為這孩子惹來殺生之禍。

    從懷裡拿出卷軸慎重地遞給赤砂蠍，「千萬不能流落到任何人手裡，無論是誰都不行。」雖說自家徒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他怎麼也沒料到這東西會被用在戰場上。

    「既然如此重要，師父為何不自行留著？」抿著唇，這卷軸些許會引來很多人的覬覦，看似平淡無奇的黑色外觀，上面還有著「傀」的字樣當成封條。

    「因為你是為師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弟子，不傳你傳誰？」嘴角微揚，至少傀儡術不會失傳，他也相信這孩子會將其發揮的淋漓盡致。

    「……」但，怎麼感覺會因為此物而失去性命……

    「對你絕對有好處的，所以收好吧！」蠍，或許你哪天也會怨我為什麼要給你這樣的東西，而你也可能因此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事物，但這些都是相互的，有捨才有得。

    半強迫弟子收下卷軸，他才能放心離開。

    看著師父瀟灑離去的背影，從沒想過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師父，也不知道這個卷軸在未來會帶給他多大的衝擊。

    倏地，某個臉龐再度迴盪在腦海裡，很想再見「她」一次……

    生死未卜、進入那個流沙裡，真的能活著回來嗎？

    旋過身離開，已經待了大半天，將近日落十分，瞥見不遠處天上翱翔的飛鳥，很羨慕牠們的自由自在呢！

***

    一名金髮少年望著頭頂上盤旋的鵰鴞，世界上體型最大的貓頭鷹，身體羽毛以棕褐色為基主，是一種夜行性動物，此時還不是牠活動的時段，但師父要趕路，所以只好挖那隻笨鴞起床。

    五年前也是在這片沙漠裡，遇到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流沙，意外的遇上那個狂妄的少年，非常自傲的個性，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討厭。

    也是那時候他遇見了身上多了一支箭的鵰鴞，牠低鳴著，眼神卻不似一般小動物受傷後害怕驚恐，濃烈的警戒心，誰都不能信任。

    花了將近七天的時間才讓鵰鴞的傷口穩定，雖然他不是學醫的，但要遊走江湖怎麼可以連包紮傷口都不會呢？

    在他準備離開此地之時，鵰鴞居然跟在身後，身形之大偶給人一種壓迫感，可此時已經感受不到原先的警戒，只是……

    很白目。

    例如當他和師父說話時，笨鳥很愛打斷他們的談話，甚至會用翅膀搧風揮他的臉頰。

    就像現在一樣，因為睡眠不足而鬧脾氣，少年黑著一張臉，明知道師父要趕路，這是迫不得已的，為什麼要把氣出在他身上？

    「笨鳥，給我差不多一點！」伸手擋住鵰鴞巨大翅膀揮動引起的風力，太過分就不要怪他今晚做三杯雕當晚餐，額冒青筋已經想伸手扁鵰鴞。

    「好了，地達羅、不要跟梟計較，牠的生理時鐘被打亂了，任誰這樣都不會開心的。」距離一人一鳥約幾公尺處有一位白髮蒼蒼身形矮小的大鼻子老人及一名看起來比金髮少年還年幼的黑髮黑眸少女，老人制止了少年的暴力。

    「老頭，一看也知道這隻笨鳥脾氣本來就很差……」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還被後面攻擊飛踢到遠方，「啊│││死丫頭│││」少女使出攻擊無誤。

    「沒禮貌，要叫爺爺師傅，虧你還是大師兄。」順便幫梟出一口氣。

    老人是兩人的師傅叫作大野木，是汐國有名的水土專家，為汐國國土保安和環境保護提升到他國無法抵達的境界，為此汐國國土不易被異族侵犯。

    而少年是他的首席弟子地達羅，在汐國與扇國的前一場戰役中遇到了無父無母的他，五歲的地達羅桀驁不馴、無畏無懼，讓大野木在對上那水藍眸子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會是個奇才，如果沒有好好教導他，定會讓一顆閃亮之星殞落，八年過去了、回頭再看，始終不懷疑自己的眼光。

     踢人的少女則是大野木的孫女黑土，和地達羅是一歲之差，不折不扣的女孩，行為卻非常俏皮，當年要和爺爺遊走天下時也遭到父親的阻止，最終被爺爺說服後才得以出來見世面，只是多了一個討厭的自大鬼，不然這趟旅程應該會更加有趣。

    老人無奈的看著兩人，這麼多年過去，怎麼還是沒半點長進？ 

【未完待續】

貓貓聊天

咳咳！久違的......發文

不過真的太忙了>口<。

最近又帶新人又有QCC要參加，

又要跟孩子戰爭，

真的沒力氣開電腦廝殺。

希望大家會有興趣關於蠍迪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