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蠍迪】青鳥下卷-章之二十七

˜                           很快的，他的世界會失去有他的光芒

    還記得，在那之前他僅只是動搖，卻不曾付諸行動，然而目睹所愛之人可能面臨的危險，他終於下定決心。

    擺脫光明的世界，隱身於黑暗之中。

    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他一直對自己這麼說，可是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煎熬。

○●

    「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正對面的女子，赤砂蠍和館長待在舒適的休息室內，柔軟的沙發當作靠墊，香醇高級的玉露可飲用，氣氛其實一點也不僵硬，看著館長的微笑就能略知一二。

    招待室的設備不多，一台液晶螢幕的42吋電視、一張大理石製的長型桌子、一張L型的義大利沙發，桌上有一套茶具，位於女子左前方擺放的是遙控器，除此之外、其餘的物品皆是多餘的。

    正在沖泡茶葉的女人默默不語，持續手上的動作，姿勢擺位皆符合茶道的標準，待茶葉沖泡好才將預讓人品嘗的玉露緩緩從壺口順著弧度傾瀉而出。

    輕輕地將茶杯移至赤砂蠍前面，以客為尊，必須先給予客人的茶葉。

    「很多人都已經忘了茶道的精神，和、敬、清、寂，想必現在的孩子們連字面上的意義都次不能理解，不過我要說、不是站在那個環境裡，就能夠理解全部，需要賭上所有，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且必須專注、不能被任何事情分心。」眨眨眼，說著不相干的話語。

    「妳到底在說什麼？」摸不著頭緒，赤砂蠍原本欲端起茶杯的雙手猛然停止前進。

    和、敬、清、寂乃四規，茶道之精髓，和、敬指的是主人與客人之間應具備的精神、態度及禮儀，清則是清靜、清潔的意思，也是茶道的一種禮儀；由清而靜，乃謂之靜寂，就如處在不受外界空間影響的地方，內心加以深深沉澱的感覺，故寂為茶道中的美的最高理念。

    「屏除在外不是最好的選擇。」歪頭一笑，朱唇吐出最具意義的字句，到底能夠理解多少？又能夠融會貫通多少？

    「『那位』體驗過的，那個孩子將會全數承接。」淡紅色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眼前的人，他應該不懂吧？

    「什麼？您在說誰？」這女人在說什麼？早聽奶奶說過這宅邸的主人非常不可思議，能夠看穿一切，在她面前根本無所遁形，如今坐下來面談，才知道始終如謎樣。

    「你心裡的矛盾、掙扎，神都有看到，祂會帶領你走出那樣的傷痛，但也會讓你徹底的記住有些錯誤不容許二過。」這麼沉痛的悲傷，還有更加殘酷的未來在等待著他們，她看見的不是只有赤砂蠍的苦。

    還有正在館內閒晃的那孩子，在無數的黑夜裡哭泣顫抖著，卻沒人知道，也不敢求救，獨自一個人苦撐的模樣，真是令人心疼。

    為了愛還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錯誤……不容許二過？」深呼吸一口氣，父親涉險後不幸逝世，留下母親一人鬱鬱寡歡，最後也一起離開了。倘若是這樣的錯誤，怎能容許二過？他是不會讓地達羅栽入危險之中，他的心無法承受這些。

    「是啊！選擇如果是錯誤的，那麼就會重蹈覆轍。」你的母親有多痛，你也會嘗到一樣的痛，只是你承受的會比你母親的更加刻骨銘心。

    這次不選擇明講，或許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   

    「我知道了，謝謝您，千葉館長。」起身九十度鞠躬，想起奶奶說過女子的姓氏，是常見的千葉。

    「別這麼客氣，把這杯茶喝完了再離開吧！」勾起微笑，逕自舉起茶杯輕啜茶釀，非常順口舒適，甘甜香味停留在口腔，沒有一絲苦澀。

    「好的。」跟著飲茶，結束後赤砂蠍禮貌性的道別。

    招待室的大門闔上後，女人拿起桌上的智慧型手機撥打了通電話。

    好半晌，對方終於接起，話筒傳來的第一句話是：『覺得那兩個孩子如何？』蒼老有勁的嗓音飄進她耳裡。

    「無法導向正軌，他們會按照命運所給予的走下去，那是必經之路，千代、妳最好也別涉入太多，不然這局棋會一個都不剩，兵敗、將亡。」斂下眼，和她通話的人正式赤砂蠍的奶奶。

    『已經這把老骨頭了，我也沒什麼可以奢望了，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唯一的孫子可以幸福這樣也有錯嗎？雲，妳也是有女兒的人，應該能理解我這老婆子的希望才是。』正確喊出女人的名字───千葉雲。

    「我怎麼不能理解呢？只是千代、我也有要守護的人，那個孩子的選擇就如同妳的兒子一樣，為了保護重要之人所選擇的犧牲。」泛著苦笑，「我們都是自私的人，所以妳又怎麼可能告訴地達羅不要犧牲自己呢？」因為倘若不是地達羅跳出，那麼亡的就會是赤砂蠍。

    『……』手機的另一端沉默不語，是啊、雲說的沒錯，如果是為了孫子的安危著想，地達羅勢必得捨去。

    「人心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公平公正，心都偏了一邊，有些事情不能奢望可以圓滿，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會有遺憾的。」千葉雲想雲淡風輕的帶過，偏偏心頭上就像有根刺扎在那。

    『情義兩難全。』似乎長嘆一口氣的千代，末了自行掛斷通話。

    果然是血濃於水，親情的呵護遠比犧牲者大，後者相對就被比下去，他們會記在心裡，卻不會多做什麼，也不能多做什麼，事實就是傷害已造成，無法挽回了。

    放下手機，繼續品茶，冷掉的玉露雖仍舊不遜色，可殘存在口裡的味道似乎有那麼一丁點起了變化。

    執起遙控器，按下開關按鈕，抬眼望向電視螢幕，是不久前某個女人造訪，已經和她告知過要參訪，雖說應該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性的來訪，同樣的挑在今日參觀藝術館。

    善妒卻可悲的女人，酒井千影、為什麼她不能理解不是她的就該放手的道理呢？

    「拉斐爾？我可是墮入地獄的惡魔，治癒天使算得了什麼？」

    「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嗎？總有一天你也會成雙面人，你將體會到什麼叫作面具人生，有苦卻說不得的痛。」

    「……」

    「很快的，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拉斐爾救不了你的，我們會一起進入地獄。」

    是啊！他們會一起下地獄，彼此之間墮入不同層級的地獄，可是有的人會重生，有的人卻無法爬出。

    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千葉雲有些難受地望著地達羅那張害怕的神情，還只是個孩子啊！怎麼能如此殘酷呢？

    胸口驀地緊窒的難以換氣，抿著唇瓣，茶香已逐漸消逝，殘留的是帶著焦躁不安的苦澀。

    定定地瞅著畫面，赤砂蠍出現伸出手覆上對方的頭，卻被立即揮開，兩人僵硬的互看幾秒，不知道蠍有沒有留意到那個孩子的眼睛帶著多少痛苦？

    「我是讓你來思索畢展主題，不要給我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你的腦子裡。」赤砂蠍雙手環胸，滿腹不悅方才情人的反應。

    「我有在思考，不要說的好像我只會鬼混摸魚！」大聲反駁，反正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了，或許他連畢業展都無法完成。

    「少在那裡耍白痴，出來玩還是得有進展，不然怎麼交代？」

    「我們哪裡有玩到？除了藝術館還是藝術館，根本沒有去其他地方。」剩下的就只有飯店，被酒井千影刺激過後，地達羅變得有些偏激。

    「你───」氣到快說不出話來，赤砂蠍轉過身不願再多說。

    鮮少的以吵鬧為收場，再離開函館的藝術館前，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緩緩闔上眸子，再度掀起的腥風血雨，正如同災難般悄悄地靠近。

    不要遺忘今日的一切，自己的選擇，是要付出代價的。

    無論對等與否，踏入了那個深淵，想再出來就需要全力以赴，甚至奉獻出性命。

    很快的，世界就會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失去自我，也失去───

    他/他。

 【未完】

貓貓聊天

欸斗......我好想回白班...

每天半夜不睡到天亮真的變成名副其實的夜貓子了= =

好吧！這邊的人物很多都從媚櫻發展(?

但是因為是自家兒女，

所以我還是很愛wwwwww

最後，祝大家暑假愉快~

希望大家喜歡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