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尋覓

第十八章 跨出第一步

    翌日，柚奈依約前往車站，只要和小悠出門她都會穿的很休閒，退去平日戾氣和冷酷，變得很平易近人，但這當然只是外表，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有人想欺負他們時，柚奈的手就會直接打到對方的臉上了。

    大家都到齊後，這次、小悠刻意和紫原走在一起，讓落單的柚奈一定得跟冰室走，所以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冰室偷偷睨了一眼身旁神色不佳的人，思索著這樣到底對不對，但很多事情如果一直在原地打轉，或許永遠沒有結果。

    「高橋……」冰室微微啟唇，一貫的稱呼，不是喊姓氏、就是叫學妹，從來沒有逾矩，這是他們之間的分寸。

    「嗯？」柚奈回應了，但眼神依舊沒有對到和她說話的人身上。

    「最近課業還好嗎？」這是最貼近生活的〈？〉話題，學長學妹不問課業要問什麼？管交友似乎太超過了。

    「還好。」基本上千歲前輩還會教導更多的事物，因此她在學習上沒有大問題，更何況有個狐狸學長-今吉，他也會給予適當的提點。

    不過，前幾天看見學長似乎在拐一位女同學，不知道是哪位可憐人士，不但被學長來個轉角相遇，還被蹭飯的樣子……

    印象中，在前往事務所的路上，她在巷子裡準備抄小路，而前方有名黑髮女子，個子沒有很高挑，才剛出巷子、下一秒立刻衝回來。

    再沒幾秒、今吉學長也跟著出現，那個女生一臉見到鬼的模樣，其實她能理解對方的反應，因為她也不是很喜歡看到學長，畢竟感覺學長只要一出現、嘴角只要微勾，就會有超悲劇的糟糕事情會發生……

    然後，她也很識相的直接掠過兩人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接著馬上聽見一句怒吼：「這個世界怎麼這麼沒有天理───」

    她很想說：同學，這種事可能無關天理，是妳的命不好……

    遇到學長，命再好、都會被打亂命格的，就算有占卜專家-綠間 真太郎幫你算過命〈？〉也一樣。

    「是嘛！」冰室苦笑著，這種事確實不用擔憂，畢竟有個王牌律師擔任她的指導老師，經驗或許還比他豐富。

    「下個禮拜，千歲前輩希望我空出時間觀摩一場官司。」她很好奇，會是什麼樣的案子，畢竟通常事她有時間才會去，但這次居然要她空出時日。

    「或許前輩很看好妳，畢竟在這方面，妳很冷靜，也很仔細。」應該說是冷靜過了頭，但是卻可以不遺漏小細節。

    「我不冷靜……」其實她很火爆，看她打人的樣子就知道，有時候火氣一來，打到紅眼都有可能，但如果想要讓自己完全贏面，她就必須克制。

    「只要遇到某種人，我的理智會全部喪失。」像她父母那樣的人，其實這幾日涼還是有打電話給她，試圖要說服她回東京。

    只是講沒幾句話就被她掛斷了，可是、她發現涼似乎想提起什麼事情，卻欲言又止。

    「哪種人？」下意識、他好奇的問出口。

    畢竟柚奈從來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喜好，所以他也順勢詢問，如果這次沒開口，下次可能也沒機會了。

    「不負責任，卻想撈盡好處的人。」這看似很平凡，卻一次次的傷害她。

    現在的人總是不喜歡負責任，例如和女友有性關係，懷孕了卻要對方墮胎，那麼為什麼不一開始先做好防護措施？又或者女生懷孕了，男生直接賴帳不管，鬧分手、搞失蹤找不到人。再者是結了婚，男人繼續在外面找新歡，女人整天帶著怨恨，沒有愛的關係，造就了悲劇的家庭。

    不管哪個，都不該吧！但人總是只會想到自己，只會想著怎樣對自己最好，撈盡好處後，什麼事情都被放到一邊去不管了。

    人生、交友、家庭、愛情……諸如此類，都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有自律的人不代表不會發生，因為對方可能就是這種人，所以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測，對於他們而言，是只要能滿足自我慾望，任何人都可以被犧牲掉的。

    「誰？」是誰這麼對她？怔怔的望著她，但他知道柚奈不會回答的。

    她的心底築的牆比天還高，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越不過、攻不破，所以他也覺得好累。

    但這次意外的，柚奈輕輕的飄了一句話給他：「我的父母。」只見她抿著唇，似乎不想說太多。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在她的心房尚未卸下以前，她其實不願意提起這種事，尤其是這麼令她厭惡的家務事。

    「高橋……」微風輕輕吹拂著，冰室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正在一點的一的瓦解當中，只是他還跨不過去，可是至少有機會了。

    「學長，如果我的態度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很抱歉。」柚奈瞼下眼，很多事情不是她說想要就可以怎樣的，太多言不由衷、太多情非得已，可是卻一再的傷害不少人。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我很開心、高橋。」冰室微微一笑，能夠聽見她發自內心的話，他真的很開心。

     【未完】